东京的模型仓库货架上密密麻麻的模型让我想起了库哈斯在《疯狂的纽约》里引用的漫画家A.B Walker 在1909年三月在杂志上发表的漫画。库哈斯认为这代表了一种对摩天楼的乌托邦想象。2011年,我关于垂直城市的博士论文里引用了库哈斯的这段文字和图片。我认为20世纪初从欧洲到北美对摩天楼的各种想象形成了垂直城市的雏形。由此激发我要把博物馆设计成一个关于未来的垂直城市模型。
《看不见的城市》中轻盈的城市之二中提到的完全建筑在高脚桩上的珍诺比亚帮助我确定了未来城市的基本架构。我希望作为城市一部分的模型是漂浮在这个未来城市的界面之上的。但我不想具体化这个未来城市的形象。为了突出的是建筑师们的建筑模型,这个城市应该是抽象的。最后我决定用高脚即直径为32mm的圆杆作为基本元素来构筑这个未来城市, the Last Redoubt(名字来自于1912年的科幻小说The Night Land)。
我们总共用了5653根钢管建造了Last Redoubt这个垂直城市。我把结构柱和装饰柱在尺寸和视觉上设计成一样来刻意削弱结构的存在表达。这些钢管连续形成序列后又成为垂直城市不同区域的分隔界面。
Last Redoubt同时具有人和模型的两种尺度。在模型的尺度上,Last Redoubt有十几层高,所有的模型承板都是悬挑焊接在圆杆上的。不同的模型坐落在不同高度上的承板上,它们同时塑造Last Redoubt的形态。在人的尺度上,博物馆有个穿越各个展区的夹层。夹层是用悬吊的方式建造,吊杆一样是直径32mm的白色圆形钢管。我把夹层隐藏在钢管形成的界面中是为了避免在视觉上让两种尺度发生冲突。参观者可以隐秘地穿行在模型之间来观察模型。是作为博物馆重要的体验流线,同时它也是作为模型的Last Redoubt立体交通系统的一个部分。
我用20世纪初美国画家William R Leigh所创作的关于未来城市的幻想绘画作品――未来城市的幻想绘画作品ghn来命名入口大厅,它是Last Redoubt的卫城。Visionary City更像一个空空荡荡的旷野,只有the Stacks(叠城,头号玩家)孤零零地矗立在一侧,Stackes上的建筑沉默不言。不过当四周的玻璃通电后,玻璃背后的宏大的垂直城市突然出现在你周围,地面上会出现投影掠过这个世界的惊鸿,幻觉才是真的Visionary City。
Last Redoubt的内城也是博物馆的主展区分成三个主要部分。分别为Tijuana(星际牛仔),Ironia(来自于铳梦里的City of Iron,我觉得名字太长就改成了Ironia)和Pod bay(2001太空漫游)。Tijuana和Ironia的差别在于根据原始平面尺寸而采用了不同的排列方式。Pod bay类似城市的广场,是Tijuana和Ironia两者的交汇空间。
原始平面的西南角有个圆形空间。我们决定用它作为VR展示,休息或者会谈之用。它是博物馆唯一的一个社交空间,仿佛城市的Pantheon。尽管我以The Thunder dome(疯狂麦克斯)来命名它。但它是个被光洁光线所笼罩的平静的场所。
在dome一侧是进入夹层的楼梯。我原本把楼下的空间设计成储藏间。但当我站在这个房间里,我原本为了减轻夹层重量而把楼板变成了穿孔板,结果光线漏过空洞悉悉索索地洒进房间。这光线让我心头一动,我决定把这设计成一个特展厅,我把它命名为Tyrell,向伟大的《银翼杀手》致敬。
Last Redoubt是作为完整的方形城市嵌入到原始平面中,它和凹凸进退的原始平面之间形成一些零碎的边角空间。我用红黄蓝三色标记了这三个空间作为特别的展出空间。他们同时作为这个城市的神圣空间联系着作为Last Redoubt的建筑模型博物馆和真实世界。红色是Olympus(苹果核战记),蓝色是Asgard(雷神),黄色是Arrakis(沙丘)。它们其实也象征了一件事,纯粹的空间终究要突破界限更华丽地拓展未知的领域才能持续性发展。
原始平面上有3个阳台,我可以置之不理。但我觉得任何伟大的城市和文明一定会拓展它的边疆去探索未知。我把这三个阳台看成Last Redoubt的三个航空港上的飞船。他们分别是The Eclipse(星球大战)代表着征服的野心,The Covenant(星际迷航)代表了好奇和探索,就在Pod bay边上的金色The Serenity(萤火虫)则代表了勇气和运气。它们证明了我的Last Redoubt和小说里等待死亡的Last Redoubt不一样,人类终究毫无畏惧地走出堡垒去开拓更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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